我又搬回刚来军营的小营帐。
一张床榻周围,堆积着气味难闻的药材,还有角落里等人浣洗的纱布,上面满是血迹,带着铁锈的臭味。
我还记得自己刚来军营时百般嫌弃,缠了孟长庚好久,才终于搬去了主帅隔壁的营帐。
不过如今再搬回来,心境却全然不同。
总归比我上辈子死前住的地方要好。
起码不会让我冻死在风雪之中。
接下来几日,我慢慢将手上的病患都交付出去,每天跟着采药车早出晚归,只等着秋影来接我回京。
军营中这几日也热闹的紧。
无论我走到哪里,都能听到孟长庚如何疼爱宋临月。
为了能尽快娶到心上人,孟长庚特地选了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,一个月后便大婚。
饶是如此,该有的规格一点都不能少。
听说宋家为宋临月准备的嫁妆少,孟长庚特地开了私库,抬了108担贵重物件去宋家,当做宋临月的嫁妆。
再加上孟长庚给的聘礼,这桩婚事可谓是举世无双。
我只静静听着。
偶尔跟着大家附和几句,祝福王爷王妃恩爱两不凝、相思到白头。
这日,我照旧早早跟着采药车准备离开军营。
可当我踩着凳子就要上马车时,手腕骤然一疼。
孟长庚攥着我的细腕,把我拽到一旁。
“你这几日,在躲本王?”
“皇叔,我没有。”我摇了摇头。
孟长庚黑沉的目光盯着我,步步紧逼。
直至我退无可退,他才冷声开口:“还说没有?身为本王的军医,却每日跟着采药车早出晚归,看到本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,这还不是在躲着我?”
“为何?就因为本王要娶宋临月?”